6月26日，《自然》发文讨论哈佛大学与特朗普政府对立对科学界的影响^[1]。特朗普政府指控哈佛大学未能防范反犹太主义，要求该校修改课程设置以及招聘和招生程序并试图禁止国际学生就读该校，已终止该校超24亿美元多年期联邦项目拨款。哈佛大学正在法庭抗争。法律专家认为哈佛大学可能胜出，但具体情况不明。特朗普政府与该校接近达成协议，不过哈佛大学科学领域仍将面临长期威胁。美国政府推动大学捐赠基金税收（2025年7月2日通过“大而美法案”提交参议院审议将对顶尖学府的税率从1.4%提至21%），削减联邦研究拨款“间接”资金用于基建。

特朗普政府已对多所顶尖大学采取惩罚性措施，包括布朗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康奈尔大学以及西北大学。但针对哈佛大学的措施最严厉，哈佛大学是美国最顶尖的私立大学，其捐赠基金规模庞大（目前已累计达到530亿美元）。哈佛大学面临的问题可能是其他众多美国高校未来将遭遇的预兆，因为美国政府正寻求削减科学研究经费并加强对教育机构的监管。目前，哈佛大学面临两大挑战：

1、如何筹集到可持续的资金

特朗普政府在短短5个月内，颠覆了美国自二战以来建立的科学与创新体系，该体系曾助力美国成为科学与经济强国。与其他高校同行一样，哈佛大学领导层正思考如何将自己变为一个规模较小的机构，以减少对联邦资金的依赖。如果联邦资金在较长时间内大幅减少，缩减规模将以实质性方式改变该大学。

尽管哈佛大学收到的捐赠基金的大部分被锁定在长期投资中，且依法专用于各种特定用途，但哈佛大学领导层正在积极寻找可在短期内动用这些资金的途径（包括寻求捐赠者许可），以便将这些资金用于缓解当前危机。3月以来，哈佛大学通过发行债券筹资12亿美元；已宣布拨款2.5亿美元缓解冲击，医学院获得资助预计可覆盖74%的被取消联邦拨款。但替代资金机制难以持久，若是联邦资金不恢复或投资不增加，哈佛医学院研究项目4年后将发生根本性变化。

2、面临人才流失的挑战

国际学生占哈佛大学学生总数的40%，其中公共卫生学院处境最为严峻。研究人员担心捐赠与学费收入下降，其预算联邦研究拨款占近一半，另外约21%的预算来自哈佛大学捐赠基金，还有12%来自学生学费。哈佛大学教务长提出多元化收入方案，包括与行业合作、慈善捐赠或扩大在线教育项目，也可能面临规模缩减。研究人员认为慈善和行业来源难以填补其缺口，对是否继续留美存在质疑，部分非美公民科研人员正寻求探索海外机会。

哈佛大学并非唯一一家为未来科学影响力减弱做准备的机构。特朗普政府已直接取消了其他几所顶尖学府的资助，并宣布对全国60多所大学展开数十项调查。即使那些暂时未受直接关注的机构，也可能面临新挑战，因为特朗普政府及其国会盟友正加大对捐赠基金的征税力度、削减研究拨款中的基础设施成本，并大幅减少整体科学研究经费。特朗普于1月20日就任后，美国大学逐渐意识到与政府的关系已发生无法轻易逆转的改变，尽管哈佛大学与特朗普政府之间可能达成的停火协议或为该校及其研究人员带来短期缓解，但长期前景不可能改变。美国大学正面临一个根本不同的世界，所有先前假设均已失效，无人知晓新时代将呈现何种面貌。

（张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