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7日，国际能源署（IEA）发布《追踪清洁能源创新：聚焦中国》^[1]报告，进一步深入解析中国清洁能源创新的制度和政策现状，并揭示技术发展趋势。报告的关键要点如下。

1、中国已成为全球能源领域专利申请的重要参与者。过去三十年间，中国低碳能源技术^[2]专利申请量快速增长。2000~2012年，专利申请量累计增长35%；2015年专利申请爆发式增长；2017年申请量达2012年的两倍；2018~2019年，光伏和电动汽车国际专利分别为2008~2009年的6倍、8倍。期间，国际专利占专利申请总量的比例不断增加，目前约80%低碳能源技术专利在国外也受到保护，这表明中国专利质量有所提高。基于能源领域技术专利布局分析发现，近年来中国已成为能源领域专利申请的关键参与者，特别是太阳能光伏、电动汽车和照明等技术，在全球所占份额越来越大，2019年照明、供热/制冷、可再生能源、电动汽车技术份额分别为25%、21%、19%、11%。1990~2019年，可再生能源领域专利申请最为活跃，占全部能源领域专利申请量的29%，其中光伏占17%、风能占4%。其次，电池技术专利申请达27%以上，电动汽车占13%。2017~2019年，电池、电动汽车和太阳能光伏技术占全部能源领域专利申请量的2/3以上。

2、中国重视能源创新制度框架建设。中国能源创新格局主要包括设定优先目标、实施研发示范活动。“五年规划”为中国的能源创新活动指明了方向。在过去十年中，技术创新越来越得到重视，包括能源领域的技术创新。根据中央政府制定的指导方针，相关机构制定行动计划和研发计划，其中许多能源领域技术研发计划由科技部指导出台。“十四五”规划确定了多项能源创新优先发展的技术领域，包括新能源汽车和相关组件、电池、氢能、生物质能、储能及碳捕集、封存与利用（CCUS）等方面。

3、中国能源领域技术创新的“人、财、物”投入不断加大。根据IEA的统计数据，“十三五”期间，中国能源领域研发公共支出由2015年的73亿美元增加到2020年84亿美元（约占研发公共支出总额的5.5%），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能源研发公共支出国。

IEA对全球上市公司研发支出的预估数据显示，中国企业，无论是国有、私营还是混合所有制企业，在能源研发上的支出比其他任何国家都多。目前，国有企业在核电、化石燃料等领域发挥着创新主体作用，而民营企业则是太阳能光伏、电动汽车和电池技术开发的核心参与者。近年来，中国已成为由电动汽车初创企业等主导的清洁能源风险投资大国，这些企业获得了大量的政府支持，以及来自公共基金、国有企业和大学的支持。在人才培养方面，中国正提倡创新创业文化，并努力培养一支能够推动国家技术发展的成熟劳动力队伍。

4、中国在能源领域的知识产出数量和质量“双增长”。中国科研机构和高等院校在物质科学和工程以及新能源技术领域的出版物位居全球前列。2016~2019年期间，中国在这些领域的出版物占全球的1/3，超过欧洲（24%）、美国（13%）、日本和韩国（各4%）。

中国注重通过合资企业、海外研发技术中心等方式加强技术创新，这种协作创新已有效融入到中国创新体系中，并推动国内技术创新。例如，中国根据技术转让协议从美国和法国引入两种外国核电设计，并成功建造反应堆实现商业化应用和出口。

除了增加能源研发支出、打造领军企业、投资科研机构和大学之外，中国还实施有针对性的知识产权政策，强调自主技术创新，并设立专利申请激励机制。然而，中国与贸易伙伴之间仍存在有关知识产权不当行为的争议，同时由激励机制驱动的“战略专利”行为削弱专利平均质量。

加强国际合作是中国能源创新战略的核心。在过去30年里，中国加强参与国际社会和多边能源创新平台，如国际能源署技术合作计划、“使命创新”、清洁能源部长会议等，与50多个国家和地区建立联合研究创新机制，并积极推动伙伴关系可持续发展。然而，高层次的接触并不能立即转化为积极的合作。虽然中国政府积极参与国际能源创新合作，但中国研究人员与国际同行在共同申请专利发明或发表科学论文方面的合作较少。

5、市场作用机制有效推动能源技术创新。中国具有独特的市场和经济特征，如国内市场规模大、中央决策和地方参与、产业发展的廉价资本、综合性全行业战略、清晰的国家愿景和市场信号等，是中国市场有效拉动创新的成功密码。市场创造和产业政策是中国发展战略的核心内容，推动了制造业快速发展，服务于国内外市场。中国通过边做边学、合资企业和知识伙伴关系，并结合本国的资源特色，推动产业的市场化发展，从而提高了产业技术的创新能力。

6、中国将重点布局面向碳中和目标的清洁能源技术创新。过去20年。中国通过能源创新在国际舞台发挥了重要作用。展望未来，清洁能源创新将为中国实现碳中和目标发挥关键作用。政府公告显示，中国将重点推动原创和突破性创新项目；针对迫切需要和战略机遇，优化资源配置；提高科研机构的效率和效力，并使其结构现代化；进一步将企业纳入创新领域；加强评估和监测机制。

中国的“十四五”规划将能源创新作为加快社会经济发展的核心主题。2021年，政府进一步完善了实现长期碳中和目标的计划，重点关注开发新技术，在全球供应链中寻求战略机遇（如低碳氢化合物生产和使用、CCUS、生物质能、储能和先进电池、核能、关键矿物等）。未来，中国将继续努力保持清洁能源技术领导者地位，同时保持其在制造业的主导地位和竞争优势。                    （郭楷模 李岚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