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牛津经济研究院发布《科研生产力现状：如何维持人类进步的关键引擎》报告^[1]，分析了科研生产力的现状及影响因素，提出科学研究是经济增长和生活水平提高的关键驱动力。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研究发现，研发支出每增加1%，生产力就会提高0.4%，但目前越来越多的文献指出科研生产力正在下降。如上述结论属实，应成为政策制定者、企业和研究组织关注的紧迫问题。为此，牛津经济研究院及合作者开展了深入研究以分析科研生产力的现状，包括对全球30多名研究人员的采访、对7个国家3500名科学家的调查、计量经济学分析。

报告认为，由于科研趋势描述的困难性和使用数据的限制，衡量科研生产力是一项非同寻常的挑战，对于科研生产力是否下降的问题，没有单一的结论性答案，不同国家、行业和信息来源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以专利授权数量除以研发支出衡量的科研生产力显示，许多国家应用研究和试验开发的生产力在下降，在特定行业也有证据显示生产力下降的趋势，如在制药行业以每个批准新药的成本、在半导体行业以增加微芯片上晶体管数量的成本分析，行业科研生产力在下降。以科学文献数量除以研发支出衡量的基础研究生产力显示，一些国家的基础研究生产力正在提高，但需要考虑基础研究产出中因错误或诚信问题等被撤回的论文比例，及科研成果的不可重复性。

报告指出，有些科研领域的生产力可能随技术的成熟而趋于稳定，有些热点领域令人兴奋的新发现正产生大量新成果。跨越这些差异性，报告提出对科研生产力产生积极和消极影响的4个关键因素，包括：①科研复杂性增加。随着科学的进步和复杂性提升，需要具有更广泛专业知识的更大科研团队。绝大多数受访者表示，其领域的研究越来越复杂，而且很难跟上最新进展。多来源证据表明，这种复杂性及日益增加的行政负担对科研生产力产生了负面影响，但更大的团队为进行新的科学发现提供了更强的能力。②短期主义。研究人员越来越多地面临在更短的时间内发表成果的压力，这将影响科研的质量，包括错误、诚信问题和不可重复性。关注短期成果以及较短的资助周期也可能会影响研究人员对新研究领域的关注，从而只开展渐进式创新。74%的受访科学家表示，较短的资助周期导致对未探索领域的研究较少。③协作和外包。提高科研团队能力的两种方法是与其他团队合作和将工作外包给研发公司。研究认为，跨组织合作是促进科研生产力提升的关键因素，包括学术界和工业界之间以及国家间的合作；而外包的增加在提高成本效率的同时，对科研生产力产生负面影响。④政府支持。本研究考察的国家政府普遍是积极支持研发的，但在调整通货膨胀影响后，近年来许多国家的政府研发资金增长非常缓慢，因而人们担心这些资金可能不足以支持新的“蓝天”项目^[2]。   （王建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