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7日，欧盟发布《工业5.0：迈向可持续、以人为本、富有韧性的欧洲工业》战略^[1]，提出工业5.0将强调可持续性和以人为中心，在实现就业和增长目标的同时，为富有韧性的社会经济繁荣提供支持。报告提出，欧盟的复苏要求加快绿色和数字双重转型，以便建立更可持续、更具韧性的社会和经济，工业是其中的主要驱动力之一。工业4.0范式主要由新兴技术提高效率和生产力潜力，工业5.0则将研究和创新作为向可持续、以人为本和富有韧性的欧洲工业过渡的推动力，把关注点从股东的价值转移到了利益相关者的价值。

1、以人为中心的内涵及支持措施

以人为中心，指将人类的核心需求和利益置于生产过程的中心，而不是以新兴技术为出发点及考察其提高效率的潜力。这就意味着：不是问我们能用新技术做些什么，而是问新技术能为我们做什么；不是要求工人调整自己的技能以适应迅速发展的技术需要，而是利用技术使生产过程适应工人的需要；要确保新技术的使用不会侵犯工人的基本权利，如隐私权、自主权和人的尊严。

支持措施：除了欧盟已采取的措施，如通过《通用数据保护条例》维护个人数据保护的权利、《人工智能白皮书》的AI监管原则等，还包括：为使企业和员工从数字化转型中收益，重新考虑和设计业务模式；加强与教育培训机构的合作，促进企业更好地确定技能差距并预测近期技能需求；通过教育、培训和技能提升适应数字化转型，《欧盟技能议程》促进高水平数字教育生态系统、为数字转型提高数字技能的同时，劳动力政策也需要以适当的方式认可数字经济中的工作（如数据标签）或平台工作，并修订标准工作时间，伴随诸如福利和健康保护体系之类的社会政策的实质性改革等。

2、可持续性的内涵及支持措施

可持续性，指工业要尊重地球的边界，要重复利用、重新利用和循环利用自然资源，减少浪费和对环境影响。这意味着：要减少能源消耗和温室气体排放，避免自然资源的枯竭和退化，确保当代人的需要而不损害后代的利益。

支持措施：在绿色技术创新已经与旨在实现欧洲工业数字化的欧盟倡议相结合的基础上，企业须将可持续性纳入其商业模式；应更多关注公司如何更新其业务模式，并在其业务生态系统中更好地考虑机构层面的环境可持续性；工业生产的增加通常需要更多的能源并增加碳排放量，可以通过更明智的生产计划和使用更多的节能技术来扭转这一趋势；要考虑部门层面的能源消耗与经济增长之间的联系，进而帮助确定行业特定的问题，进行更具针对性的研究和创新并制定重点突出的能源政策；提高目前二次原材料和资源重新投入经济的比例，现有技术经济解决方案的优化是不够的，工业界需寻求新的改变游戏规则的解决方案，将其付诸实践，并重新构建业务模型。欧洲许多公司已经认识到，工业生态学尤其是工业共生（共享和重新利用二次资源和副产品）是有益的，这不仅对环境有利，而且有助于企业在全球市场上竞争并保持其长期竞争力。

3、富有韧性的内涵及支持措施

富有韧性，指要提高工业生产的稳健性，使其更好地抵御干扰，并确保能够在危机时期提供和支持关键的基础设施。地缘政治的变化和自然危机，如疫情危机，凸显了当前全球化生产方式的脆弱性，应通过发展具有足够韧性的战略价值链、适应性强的生产能力和灵活的业务流程来实现平衡，特别是在价值链满足基本人类需求的领域。

支持措施：疫情危机挑战了社会和经济的复原力，与其尽快恢复已建立但脆弱的“旧常态”，不如重建一个更具韧性和耐性的未来欧洲经济和工业。因此，欧盟在应对疫情的举措中，将工业5.0的某些关键特征推向了最前沿，如通过恢复与适应力基金，支持欧盟国家进行确保可持续恢复的改革努力。在此基础上，需要进行改革并投资于绿色、数字和社会抗灾力优先领域，这将有助于创造就业机会和推动可持续增长，并以平衡、前瞻性和持续的方式实现复苏；欧洲委员会也在采取措施，以增强欧盟在许多特定领域的战略自主权，包括战略价值链，报告建立一个新的战略投资基金，以投资在绿色和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对欧洲未来的韧性和战略自主权至关重要的关键价值链；为使工业发挥并继续履行其作为促进社会繁荣引擎的作用，工业需要进行创新和适应，以能够过渡到新的社会和环境范式。

报告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下一步的行动举措：提高工业界以及欧洲社会合作伙伴的意识，以巩固和促进工业5.0的概念；通过“地平线欧洲”计划部署实施工业5.0所需的技术；确定在整个欧洲发展工业5.0的现有行动和机会，包括鼓励在欧洲范围内推广包容性技术；遵循创新原则，检查与工业5.0相关的创新监管障碍；在适当的情况下提出创新交易/监管沙盒以帮助克服上述障碍；探索开放式创新，并测试共享研究与创新成果的新形式等。（王建芳 黄健 张超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