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29日，OECD发布报告《数字时代顶尖城市的创新集聚》^[1]。报告谈到，数字技术正改变所有经济体，影响并塑造区域、工业和社会的包容性。数字技术成本的降低和质量的提高使知识可以轻松地转移到所有“互联”的地区，跨区域合作促进了创新活动，但距离的作用仍然凸显，一些城市聚集了大量全球顶尖发明家和顶尖创新。报告认为，共享复杂的隐性知识的难度以及创新者所需的财务、合格人才聚集的优势是促进创新集聚的主要因素。

　　报告通过专利数据的统计, 分析了30个OECD国家城市发明活动的集中情况，及1995～2014年的20年间数字技术对创新地区分布的影响。专利数据来自欧洲专利局（EPO）的专利申请，样本包括了来自EPO的180万项专利申请，这些专利由位于30个OECD国家的1022个城市的160万名发明者提交。报告中的城市指城市功能区（functional urban area，FUA），是城市地区以及通过通勤与人口高密度地区联系的地区。

　　一、城市创新集聚的特征与趋势

　　1、专利申请高度集中在少数顶尖城市。从2010年到2014年，10%的城市占EPO专利申请的64%，54%和31%的专利申请集中在前5%和1%的城市；全球领先的5个城市（东京、首尔、旧金山、东大阪和巴黎）占EPO全球专利申请量的21.8%。数据表明，各国内部创新能力严重不平衡，许多城市仅对国家专利产出做出了很小的贡献，集中程度表明了如硅谷等具有强大创新能力的集群的重要性。

　　2、1995～2014年顶尖城市占专利申请的比重保持稳定。从1995年到2014年，申请专利最多的10个城市有所变化，但东京、旧金山、东大阪、巴黎和纽约一直稳定在前10位。首尔、西雅图和圣地亚哥的全球排名上升幅度最大，从1995年的第37、34和17位上升到2014年的第2、9和6位。从1995年到2014年，排名靠前的城市在专利申请总量中所占的比例略有增加，顶尖10%城市占比从61%增长到了64.5%，集中度没有根本性变化，显示集中度持续促进专利活动。

　　3、数字技术专利集中度更高。在几乎所有国家，集中度最高的技术领域，往往也是最活跃、最新的领域，包括通信与技术、医疗技术和生物技术。与其他技术领域的应用相比，数字技术专利的申请更多地集中在排名靠前的城市。日本通信和技术专利集中度最高，90.3%的专利申请集中在排名前10%的城市。在引领数字技术部署的美国，1995年至2014年间，顶级城市专利申请的增长幅度超过日本和欧洲。

　　4、数字技术加强了发明活动的集中度。数字技术有效促进了数据和知识的交流与合作，跨越地理界限的合作得到增长。数字技术与城市的专利活动正相关，特别是对顶尖城市而言，增强了创新在这些城市的集中度。

　　二、城市创新集聚的政策含义

　　数字时代的研究和创新工作方式不仅影响总体经济绩效，而且影响数字经济的包容性参与和收益。过去的几十年中，各国内部地理区域之间的创新和经济表现间的差异一直保持在较高水平，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为经济和社会可持续性讨论的焦点。创新政策应确保没有城市和地区被排除在创新生态系统之外，否则会严重影响创新的参与度，进而影响不同社会成员从数字创新中获得的利益。

　　创新地理分布的集聚力大于分散力，政策制定需同时考虑效率与均衡。为最大化公共支出对创新的影响，政策往往支持更多的集中和集聚，一些国家试图通过为成功的区域生态系统提供更多支持来利用集聚优势，这些政策加剧了地理上的两极分化。为此，需要有政策既提高公共创新支出总效率，同时又降低集中度，此类政策的范例如欧洲的“智能专业区”政策，基于经济实力和经济潜力的分析，通过广泛利益相关者参与的创业发现过程来识别研发创新的优先领域，进而实现区域的经济结构转型和产业结构升级。该政策为落后的地区提供支持，无需重要的创新资源投入即可帮助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和收入。

　　   （王建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