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0日，世界经济论坛（WEF）发布《第四次工业革命：制造技术与创新的灯塔》白皮书^[1]，在调研全球1000多家领先制造商的基础上遴选出16家“灯塔工厂”^[2]。遴选标准主要包括：取得了重大影响、有多个成功应用案例、具有可扩展技术平台，以及在第四次工业革命关键促成因素上（包括管理变革、能力建设以及社区合作等）得分等。白皮书对这些灯塔工厂的特征、成功经验、影响进行了分析，提出了行动建议，以确保制造业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顺利过渡。

　　一、灯塔工厂特征分析

　　白皮书提出，互联化、智能化和柔性自动化等三大趋势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生产转型的主要驱动因素。大规模顺应这些趋势的行业领跑者已经取得了一定进展。白皮书对这些工厂成功案例的研究总结如下。

　　1、灯塔工厂采用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增强人员的能力，而不是简单取代。工厂员工工作重复性将大幅减少，效率大幅提升。所有职业阶段的员工将执行新任务和责任，这些任务和责任要求有在不断变化的环境中进行动态决策的技能。

　　2、灯塔工厂是重置行业基准的领导者。灯塔工厂正在刷新现有运营和财务关键绩效指标（KPI）的行业基准，一些灯塔工厂实际绩效甚至比其内部预期高出两倍。

　　3、灯塔工厂是开放的创新者和合作者。灯塔工厂认识到透明度和增长机会带来的好处远远超过竞争威胁。通过制定良好的知识产权、网络安全政策和协议，灯塔工厂在实现协作的同时降低了风险。

　　4、第四次工业革命创新不仅适用于大型企业，也适用于中小企业。中小企业提供了大部分工作岗位，也是供应链的重要组成部分，数字化对于优化各种规模供应链至关重要。中小企业可以通过专注于不需要大量投资的实用解决方案来实现变革性影响。

　　5、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并非发达经济体的专属领域。中国是领导者之一，拥有大量灯塔工厂（特别是跨国企业在中国设立的工厂）。这表明在第四次工业革命背景下，企业追求经济收益的时候，低成本劳动力并非工厂选址的重要依据。

　　6、灯塔工厂可以在很少更换设备的情况下实现高影响力。大多数灯塔工厂可通过连接和优化现有设备和设施并使用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及设备来实现盈利。与第一次和第三次工业革命相比，第四次工业革命只需更换相对较少的设备，带来更大的影响。

　　二、灯塔工厂成功因素分析

　　灯塔工厂克服了一般企业面临的典型挑战，如进行过多的概念验证、拓展速度太慢、缺乏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的集成商业案例、实施的解决方案过于孤立并不具备通用性以及数据孤岛等问题。在克服这些典型挑战的过程中，灯塔工厂遵循了两条截然不同但互补的路径。

　　1、生产系统创新。企业通过卓越运营扩大竞争优势，目标是优化生产系统，提高运营效率和质量绩效。企业通常开始在生产基地进行创新，然后推广成果。典型企业包括拜耳、博世和施耐德电气等。

　　2、端到端的价值链创新。企业通过改变运营模式来创造新业务，在整个价值链中进行创新，通过新产品、新服务、更多定制、多批次少量生产或显著缩短交付周期等方式为客户提供改进或全新的价值。企业始终专注于创新并首先转变价值链，然后将其发现和能力扩展到业务的其他部分。这类典型企业包括Fast Radius与UPS合作工厂、中国海尔以及菲尼克斯电气等。

　　遵循着上述两条截然不同且互补的路径，灯塔工厂展示了五种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创造价值的模式：基于大数据的决策；技术民主化；敏捷开发模式；以最小的额外成本添加新应用案例；新商业模式。

　　灯塔工厂创造价值的过程中需要四种能力：①第四次工业革命战略和商业案例；②面向规模化而设计的物联网框架；③注重能力建设，帮助所有员工学习基础知识，并以顺畅、有效的方式实施这些案例；④员工的积极参与，领导者成为变革榜样，通过各种渠道传达清晰的变革思想，确保所有员工积极参与应用案例的开发和部署。

　　三、行动建议

　　为确保制造业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顺利过渡，避免不平等加剧和“赢者通吃”的结果，公共和私营部门领导人需要采取负责任的行动。WEF提出了6点基于价值的行动建议，支持全球公平的技术扩散。

　　1、增强而非替换操作人员。工厂应该部署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如可穿戴设备等）增强操作人员的能力，使其能够专注于最有价值的增值活动，人类的决策技能和对新情况的适应性带来了最大的价值，与此同时将创造更具吸引力的工作环境。

　　2、投资能力建设和终身学习。第四次工业革命将给许多工作岗位带来变革，私营和公共部门必须为这一变革做好准备，重新调整教育系统，投资培训和终身学习。这不仅可以帮助劳动者，还可以为企业带来益处，因为技能短缺是阻碍技术规模扩大的最常见障碍。

　　3、在区域范围内推动技术扩散。对价值链和生产系统彻底的改造应将所有地理区域和中小企业囊括在内。企业应该通过其生产网络扩散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范围应包括发展中经济体以及各种规模的供应商。政府必须确保对各类型企业采用新技术提供支持，为技术供给侧提供激励和合作机会。

　　4、加强网络安全保护机构和社会。为了防止黑客攻击或窃用关键资产，私营和公共部门必须确保网络安全基础设施符合最高标准。企业应该参与网络安全跨机构计划，进一步学习和发展网络安全。

　　5、通过开放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平台进行合作，需谨慎处理数据。通过多个私营和公共组织合作建立开放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平台，减少对少数大型供应商的依赖。数据所有权可以在合作者之间共享，具有明确的规则和高度的透明度，以避免数据滥用。此外，企业应该拥有集中的数据存储，并避免形成阻碍新应用部署的数据孤岛。

　　6、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应对气候变化挑战。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报告指出，到2030年全球排放量必须减少45%，以将全球升温控制在1.5℃以下。工厂应采用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来提高能源效率、增加产量、减少废物和排放，同时提升整体竞争力。 （黄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