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7日，欧盟发布《欧盟委员会通过“地平线2020”项目经费支付薪酬的新规则备忘录》^[1]，提出将在“地平线2020”中采取新规则来改善被资助者的薪酬，使得在欧盟资助的科研项目下开展工作的科研人员获得至少与其在国家项目上工作时一样多的薪酬，并且可获得每年高达8000欧元的额外奖金，以此来促进科研人员参与“地平线2020”计划，并帮助各国留住优秀人才。

一、调整之前的人员费支付规则

“地平线2020”项目经费中可支付的人员费包括人员成本和额外报酬两部分，规定如下：①按投入工作时间计算的人员成本。人员成本，即基本薪酬依据每个项目参与者用于项目工作的时间支付不超过100%的人员成本，包括工资和社保费用。在实践中，科研人员记录用于项目工作的时间，管理人员根据“地平线2020”的资助协议所定义的方式计算小时费率，两者相乘得出计入项目的人员成本。②额外报酬。“地平线2020参与规则”允许在项目工作人员成本外支付额外报酬，但要求参与项目的人来自非营利性机构，且要满足某些条件，同时规定年度可支付额外报酬的最大限额为8000欧元。达到8000欧元上限要求年度全部工作时间用于项目工作，否则依据投入时间按比例折算，具体支付规则由被资助者确定。在此规则下，人员成本之外支付的所有奖金都作为额外报酬对待，且额外报酬的支付有上限。

二、之前的规则导致无法从项目经费支出足够的人员薪酬

额外报酬概念提出的初衷是支持低收入成员国为科研人员提供更有吸引力的条件。但其实施规则在某种程度上产生了负面影响，因为在一些成员国，科研人员的总报酬极度依赖外部资助项目所提供的薪资补充。在这些国家，科研人员能拿到的基本薪酬很低，但在获得国家项目资助时，可以拿到较大额的人员费作为工资补充。到目前为止，这些因承担项目而产生的薪酬在“地平线2020”下便体现为额外报酬，但其支付受到各种条件的限制，且每人每年不能超过8000欧元。

因此，在采用上述薪酬体系的研究机构，科研人员获得“地平线2020”项目资助仅可以从中支付一小部分的薪酬。在极端情况下，这部分薪酬低于在国家计划下资助的项目中所获得的资金。因此，如果被资助者想为其在“地平线2020”项目工作的人员支付有竞争力的薪酬，就必须从自己的资源中提取大量资金作为薪酬，以补充欧盟资助资金。但在许多情况下，被资助者没有足够的经费来源提供这笔资金，因而影响了其参与“地平线2020”的积极性。

三、调整规则使额外报酬可作为基本薪酬支付

在新规则下，欧盟委员会调整了“地平线2020”资助协议的额外报酬概念：将本人承担国家项目工作所能获得的酬劳作为阈值，若以人员成本计的基本薪酬同奖金合计未超过这一阈值，则均计入基本薪酬；如总额超过阈值，在适用于额外报酬的特定条件下还可以获得额外报酬，且不能超过8000欧元。因此，一些以前作为额外报酬的补充奖金，将被视为其基础薪酬一部分，从而使科研人员拿到的薪酬可以达到其在国家资助项目中获得酬金的水平。新规则将追溯到所有正在进行的“地平线2020”资助项目。欧盟委员会希望这一变化可以帮助低收入成员国利用更有竞争力的薪酬提高对顶尖科研人员的吸引力。

四、欧盟科研项目人员费支出与中国的异同及启示

我国的财政科研项目资金管理实践与欧盟存在较大差异，这些差异体现出我国科研经费管理中存在的问题及启示如下：①经费核算结构不同。欧盟科研项目支出的各种人员费，包括人员成本和额外薪酬均作为直接成本；间接成本为项目直接成本的25%，仅用于项目活动所产生的管理、技术和后勤属性的支持性成本，不包括人员费支出。而中国仅将支付给外部人员的劳务费作为直接经费，用于人员费激励的绩效支出是作为间接经费的一部分。②人员费支出限额不同。欧盟人员成本按实际人员付出进行核算，人员成本不设定上限，并有额外薪酬作为奖励机制。中国对作为间接经费的人员绩效支出设定20%的上限，这样虽然支出比例有所提高，但对于只有几十万资金且主要依靠人员智力投入的人文社科等类项目，这一比例就无法补充足够的工资，或达到绩效奖励目标。③欧盟人员费支出灵活度较高。欧盟此次提出的新规则提高了人员费支付的灵活性，使得部分原本作为奖金的额外薪酬可作为基本薪酬来支付。中国也需要采取措施提高人员费支出的灵活性，一方面是针对学科领域差异，可以给予不同比例的规定；另一方面，针对科研人员承担项目无法补充足够工资的问题，可以考虑比照国家或地区工资水平，允许一定比例的工资从项目中作为直接成本来支付。                                           （王建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