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美国国家科学院发布《会聚：促进生命科学、物质科学、工程等领域的跨学科整合》报告^[1]，指出跨学科的会聚需要建立与之相适应的科研组织形式；通过跨机构合作共同构建愿景；联合确定优先领域、制定计划、提供投资和开展项目评议；共同组织和协调会聚研究的实施；以及建立适应会聚的跨学科文化，通过协同与合作促进源于会聚研究的技术的有效转移。

一、会聚及其重要意义

美国国家科学院报告将会聚定义为集成生命科学与物质科学、数学和计算机科学、医学及工程领域，从而形成综合性框架以解决问题的一种途径，认为会聚是跨学科研究的一种扩展形式，整合了多领域的工具与知识，能够激发创新和帮助应对社会挑战，是生产知识、培养人才和贡献于未来美国经济的一种重要机制。

在联邦计划的助推下，会聚研究业已产生了丰硕成果，如2009年建立的能源高级研究计划署（APRA-E），在短短几年就产生了多项成功的会聚研究成果。会聚亦在产业界发生并带来产业新景象，如生物技术产业目前正在发生的生物学领域的会聚革命将带来更多转化为商业和社会成功的机会，典型的例证是合成生物学。

报告确定了会聚研究在加速创新和应对未来社会挑战上最具潜能的领域，包括：建立新的燃料与能源储存系统，在变化的气候环境下迎接全球安全食品供应的挑战，开发新的慢性疾病治疗方案等。

二、目前已采取的行动措施

高校和联邦机构采取了支持会聚的行动，主要包括：

1、建立研究机构并制定计划

近年来，高校和科研机构围绕共同主题、问题或科学挑战建立了相应的研究机构并制定计划。建立的机构例如：哈佛大学Wyss生物启发工程研究所、芝加哥大学分子工程研究所、南加州大学迈克逊会聚生物科学中心等。相关的计划例如：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系统生物学中心”计划和“肿瘤学领域的物质科学中心”计划；国家科学基金会“生物、数学与物质科学交叉研究”（BioMaPS）计划、“集成支持以促进跨学科研究与教育”（INSPIRE）计划和“科学技术中心：综合合作伙伴关系”计划，以及跨机构的“通过推进创新性神经技术开展脑研究”（BRAIN）计划等。

2、集群聘任

集群聘任（Cluster hiring）是存在于高校、独立于院系的一种跨学科虚拟组织形式，在行政管理上一般由教务长直接领导。如在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学校首先在校级层面建立集群，然后通过竞争性聘任程序把教师聘任到集群中，教师的行政关系仍在相关院系，并为他们提供岗位资金支持。教师们在集群聘任模式下更容易进行跨学科合作，开展跨学科研究和教学。该做法后被伦斯勒理工学院、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和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等多所大学效仿。

3、机构重组

最典型例子是亚利桑那州立大学，该校校长Michael Crow在其到任两年内几乎解散了学校原所有院系，并重新设立了23个学院和计划，包括生物设计研究所（Biodesign）、复杂适应系统研究院以及旨在跨越学科边界的科学基础概念中心Beyond等，其重组思想体现了对会聚研究的支持。

三、未来策略与行动建议

未来关于促进会聚的战略中应包括：愿景构建、投资与优先领域选择、合作与协调、管理和支持政策以及跨学科文化建设等方面，并实施以下的策略或行动：

1、将支持会聚当作一项系统性工程。所有各方都可加入到促进会聚的愿景构建和国家协调当中，如学会可承担确立目标的有关召集工作，跨机构工作组可协调相关政策制定；建立促进跨学科研究和会聚的可持续基础设施、程序、机制与合作伙伴关系；使公众和相关从业人员认识到会聚作为新的科技知识和应用的催化剂的重要作用。

2、扩大对会聚研究的投资。会聚研究有赖于持续的投资，研究机构种子资金、基金会和私人投资以及联邦资助都具有支持作用，联邦机构是资助学术研发的主渠道，在促进会聚方面须担当重要角色。

3、联合确定会聚优先领域。专家、资助机构、基金会和其他合作伙伴应分析和研究哪些重要问题将因会聚而得到解决，以用于确定新的研究方向和指导优先领域选择。

4、加强不同资助机构间的合作计划和联合项目评议。研究机构、联邦资助机构和基金会等应建立和强化合作关系，支持不同资助机构间的联合项目评议机制，设立或进一步扩大多方合作计划。

5、搭建不同联邦资助机构间的合作平台。建议设立“国家会聚协调机构”，以便为生物医学研究资助机构（如NIH）和物质科学研究资助机构（如国家科学基金会、能源部和国防部）提供合作平台。

6、促进源于会聚的技术的有效转移。以便将会聚研究进展转化成新产品和服务。政府实验室应和工业、医疗及监管机构等利益相关方合作应在广泛的业务领域跨机构建立起同行之间的伙伴关系、协同与合作。相关机构应搜集并推广研究机构向私营部门有效转移技术的最佳实践经验。

7、革新机构管理体系和人员支持政策。研究机构和学术机构应评估其管理体系、人员聘用实践、成本补偿模式及研究支持政策，以发现并克服机构内和机构间妨碍会聚的障碍。机构在员工升职和聘用程序方面需体现扶持跨学科研究的导向，制定明确支持研究人员投身会聚研究的倾斜政策，设立承认和评价此类活动贡献的特殊标准。

8、打破传统学科壁垒，建立跨学科文化。研究机构应破除按不同学科组织研究的传统，建立跨学科文化，支持基于团队的科学，并革新科学、技术、工程与数学（STEM）教育，以适应跨学科会聚的需求。                                                 

（汪凌勇）